2019年推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三大方向
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还不久, 社会各界对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一些方面还存在些许疑惑。文章从为什么国家要实施乡村振兴战略, 未来的乡村是一幅什么样的图景, 怎么来推动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三个方面进行了思考。
国家先后出台《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乡村振兴战略规划 (2018—2022年) 》和《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三年行动的指导意见》等政策, 激荡起了农村人的激情, 但是按照乡村振兴三步走战略, 到2020年, 乡村振兴的制度体系和政策框架才会成型, 所以时下对乡村振兴战略一些问题还存在不同程度疑惑, 本文拟就相关方面进行探讨。
一、为什么国家要实施乡村振兴战略
(一) 从政治视角观察
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和精准扶贫均是政治任务。中国共产党的使命是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为中国人民谋幸福, 这是中国共产党能够执政的成功根源, 也是长期执政的现实基础。当前我们党对人民过上幸福日子的最大承诺是在十五大时候, 党中央审时度势, 提出了“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
第一个目标是到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 也就是2020年的时候, 全国能够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小康这个概念, 有一系列的综合指标构成, 其中经济学领域最重要的衡量指标是恩格尔系数, 即使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社会群体也只用收入的40~50%用于食物支出, 还有更多的钱可以用来改善生活, 追求高一层次的生活需求。经过40年的改革开放, 城市已经提前完成了这个发展目标, 但是农村依然任务艰巨, 截止到2017年底, 农村还有3 046万贫困人口, 所以习总书记说, 小康不小康, 关键看老乡。
精准扶贫工作干好了, 我们党还有第二个奋斗目标, 到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 2050年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预示着到2050年, 中国的发展造就突破中等收入陷阱, 百姓的生活水平应该全面达到相对富裕或富裕的阶段, 至少应该达到当下日韩的生活水平。城市与这一发展目标也不是很遥远, 中国有着巨大的体制优势, 经过多年的发展, 我国城市中诞生了3到4亿的中产阶层, 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个群体会越发壮大。但是农村与这一发展目标还有巨大差距, 以城市与农村老人为例, 从国家领取的金钱数额有着天壤之别, 这只能说城市处在一个更高的发展阶段, 农村还没有怎么发展。中国用40年把城市建设得如此美好, 到2050还余有32年, 要完成现代化强国的目标任务, 农业农村的时间还是相当紧迫。
(二) 从经济视角观察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早就告诉我们, 经济发展需要资本积累, 纵观世界所有国家, 除了英国、葡萄牙、西班牙等极少数发达国家, 依靠海外殖民地的方式获得了经济发展的第一桶金, 更多的是靠勒紧裤腰带式的自身积累。
新中国建立后, 由于主要产业只有农业, 为了发展更高级的产业工业, 只有牺牲农业。十六大之前, 农民需要缴纳农业税、提留款, 城市的工业品卖到农村也较贵, 通过这些方式农村为城市的发展提供原始积累。2000年, 时任湖北监利的乡镇党委书记李昌平给朱镕基总理写信:“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 反映了一个真实情况, 农村支持城市的发展已经达到了极限点。
李昌平同志的呼吁引起了中央的重视, 十六大, 中国共产党提出了统筹城乡发展, 工业反哺农业, 这个阶段我国工业已颇有规模, 已经可以依靠自身的积累继续推动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发展, 并且有一定的余力去支援农村的发展, 这个阶段, 国家为农村的发展也作了大量的实事, 但由于仅仅依靠财政资金, 农民得到的实惠也只能做到广覆盖、低水平。
历史的车轮滚动到今天, 我国城镇化率已经达到58.5%, 已经进入工业化后期阶段, 传统产能过剩, 一般资本也过剩, 很多资金均在寻找出路, 乡村振兴战略作为对内战略, 就是要把过剩的社会资金引导到农村来, 帮助农村地区的发展, 农村地区的发展也是当下寻求经济新的增长点的需要。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从德国、法国、日本、韩国等发达国家的发展历程来看, 虽然国情不一样, 主要措施不同, 但无一例外, 他们都是在本国城镇化过50%以后, 工业化进入中后期阶段, 开始重视乡村的发展, 尤其是乡村的产业发展在这一时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我国也将重复发达国家昨天的故事, 让乡村取得全面振兴。
(三) 从社会视角观察
习总书记讲我国未来还有3至4亿人口生活在农村, 城镇化率达到70%至80%是一个理想目标, 3至4亿人口, 放眼世界, 依然是一个大国的人口规模。这么多人生活在农村, 农村就迫切需要一个稳定的社会环境, 社会学家告诉我们, 一个富裕的人占大多数的橄榄型社会才是稳定的, 只有富裕的农村才会和谐。
曾几何时, 农村夫妻、兄弟、父子之间因为贫困、因为利益而争吵的事件还历历在目, 现在农村相对富裕了, 这种现象已大大减少, 但还是不够富裕。据报道, 一些贫困农村还时而出现一些不文明、伤害自己、伤害他人的极端事件, 非理性事件, 并且我国现在对人口也不可能退化到户籍管制阶段, 农村的贫困人口也会成批地流向城市, 给城市带来新的不稳定。
所以当下我们在农村地区做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宣传教育的同时, 要加强农村地区的发展, 让农民富裕起来, 让贫困的农民也能够融入到社会, 感恩社会。
二、未来的乡村是一幅什么样的图景
未来的农村, 中央给全国人民勾勒出一副美丽的画卷, 到2050年, 乡村全面振兴, 农业强, 农村美, 农民全面富裕。具体来讲就是“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 届时, 城乡一体, 融合发展, 农业成为有奔头的产业, 农民成为有吸引力的职业, 农村成为安居乐业的美丽家园。怎么理解中央描绘的这幅蓝图?我们需要站在农村, 也需要跳出农村来观察, 未来的农村一定是城市人舍不得丢掉的现代文明+怀念的乡村特色, 这才是全国人民心中美好的乡村, 只有这样的乡村, 城里人才会羡慕, 也才会对农村产生真爱。为理解这一公共知识, 我们需要沿着以下几个问题思考。
(一) 农村年轻人为什么要到城市去
现在农村年轻人特别少, 农村的老年化很严重。为什么农村的年轻人要背井离乡到城市去, 城市有什么重要元素在吸引他, 在乡村振兴中如果这一条件不具备, 年轻人很难回流到农村。
答案显而易见, 城市的收入远远高于农村。2017年, 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36 396元, 农村居民收入是13 432元, 绝对差距是22 964元, 相对差距是2.71:1, 巨大的收入差距导致农村的年轻人大量涌入城市。城乡收入差距必须缩小, 根据发达国家的经验, 农村居民的收入只有达到城市居民收入80%左右, 年轻人才会大量回流农村, 并稳定在农村。
要提高农民收入, 就必须让农民充分就业。目前城市工人的正常工作时间是每天8小时, 但是农民的有效工作时间却达不到这一标准, 据专家测算, 农民有效工作时间约占城市工人的1/3, 马克思早就告诉我们, 随着市场的竞争, 行业平均利润率是趋同的, 劳动力市场是个竞争性市场, 农民的劳动时间只有城市人的1/3, 所以农民的收入也只能是城市人收入的1/3, 这个是合乎逻辑的。
要让农民长期达到或接近城市居民的收入水准, 必须创造足够的就业机会。这光靠种植业是不行的, 还必须有二产、三产。未来能够持续发展的乡村, 一定是农、工、商相结合的地方, 一定是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比较好的地方。
(二) 为什么市民比农民对未来更有安全感
进入现代社会, 人类发明了一个重要的制度——社会保障制度, 城市居民人人有着参加社会保障的权利, 随着社会的进步, 我国已经把进城务工的农民群体纳入了社会保障体系, 但是却把从事农业的农民群众排斥在这一权利之外, 导致市民与农民比有着自然的优越感, 市民对未来的生活有着更高的确定性, 农民的未来不具有确定性。
市民可以靠退休金活得非常体面, 也享受子女的尊重, 但是农民依然需要养儿防老, 试问, 未来的生活保障有着如此巨大的差别, 年轻人会回流到农村去吗?
国家现在也在这方面进行一些积极探索, 比如鼓励职业农民购买保险, 一些职业农民已经被称为农业工人, 还有一些地方在探索土地换社保。未来的农村, 农村居民一定也会被纳入全国的社会保障体系。到了晚年, 通过自己年轻时候的努力, 也可以过上体面的生活, 这也是年轻人的共同期盼。
(三) 为什么市民的下一代更有发展前途
寒门难出贵子, 曾经在社会引起了巨大的争论。据统计, 贫困家庭能够考上全国一流大学的学生比例在逐年降低。原因在于城市与农村教育上的巨大差距。
城市比较富裕的家庭不仅仅重视应试教育, 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都要给子女选择比较优质的学校, 而且非常重视素质教育。据统计, 城市相对富裕的家庭子女很早就开始智力开发、学英语、学音乐、学体育, 参加特长培训, 但是农村没有这样好的条件。
为子女的未来考虑, 也是农村年轻人的普遍关切。中央顺应时代发展需要明确提出:“要优先发展农村教育事业。高度重视发展农村义务教育, 推动建立以城带乡、整体推进、城乡一体、均衡发展的义务教育发展机制。全面改善薄弱学校基本办学条件, 加强寄宿制学校建设。”
(四) 为什么市民不习惯农村生活
农村与城市相比环境卫生上有巨大的差距。经过多年文明卫生城市的争比, 干净卫生已经成为城市居民的生活习惯。但是农村依然是当年的农村, 甚至比当年的农村情况还糟糕, 垃圾随处可见, 厕所还是旱厕, 所以中央提出来要推动厕所革命, 开展农村环境卫生综合整治, 下决心把农村的环境卫生搞好是非常有必要的。
农村与城市相比社会秩序上有着巨大的差距。城市有着良好的社会治理体系, 虽然城市也有些阴暗面, 但在城市生活工作的人, 不去主动寻找, 是接触不到的, 例如黑社会现象, 城市居民一般不会认为自己身边有黑社会, 出现了治安事件, 出警很快, 并且有摄像作为证据。但农村是熟人社会, 如果有黑社会, 农村会知道他的存在, 并且利益空间下, 很可能会招惹到自己。所以中央提出来“开展三年扫黑除恶行动”, 在农村开展“雪亮工程”, 对农村的社会治理向城市看齐有着很好的帮助。
农村与城市相比关爱体系上有着巨大的差距。城市无论是单位, 还是社区对老人、弱势群体都时常通过组织的方式体现出各种关爱, 城市居民不需要刻意去维持一些社会关系, 或者说可以选择性地维护一些社会关系。但是农村却不行, 农村没有很好的关爱体系, 导致最贫困的人口也需要去维护一些社会关系, 以期望在他困难的时候有人能够帮助他。所以中央提出来要对农村弱势群体开展更多关怀, 尤其对留守人员给予更多的关怀很有现实针对性。
(五) 为什么市民还惦记着农村
习总书记曾经说我们的城镇化发展也要“看得见山、望得见水, 记得住乡愁”。“看得见山、望得见水, 记得住乡愁”就是市民所惦记的。周末、节假日很多市民会到农村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去大自然放飞自我。
山与水是自然景色, 景美会让人们心情愉快放松。现在城市居民多在高楼大厦, 在厂房工作, 一天的心情是比较压抑的, 由此得抑郁症的现象越来越多, 城市为了“看得见山、望得见水”, 建设了很多公园, 周末、节假日, 人山人海, 也反映了市民对美景的需求。农村与城市相比, 处处是美景, 一片稻田、一片油菜花、一片绿地都是市民生活中所缺少的。
乡愁承载的是美好的过去, 那是触动心灵的文化。习总书记曾讲, 你离开一个地方会怀念的东西就是乡愁。特色小吃是乡愁, 农村的建筑是乡愁, 小时候玩的游戏是乡愁, 乡愁分很多种, 有些可以教育人的, 比如村规民约;有些可以令人好奇, 尤其是一些少数民族的独特文化。乡愁是对家乡的感情, 是可以留住人的。
未来的乡村, 一定是乡村特色保持得比较好的地方。
三、怎么来推动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
怎么来实现乡村振兴, 要抓住产业兴旺这一核心, 改革开放后城市建设取得了巨大成功, 源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乡村振兴也要以发展为第一要务, 事实上没有产业兴旺, 乡村其他方面的发展目标也无物质基础。如何做到产业兴旺, 就需要破解阻碍乡村发展的一些具体问题。
(一) 依靠谁来发展农村经济
1. 村社干部。
城市经济的发展, 成功经验之一就是五级书记抓发展, 各级党委政府都对发展拼尽全力, 尤其当下发展压力更大, 既需要体现发展速度, 又需要体现发展质量。过去对农村是没有提发展上的要求, 所以对村干部的考核也就没有发展上的指标。乡村振兴, 产业兴旺, 排在第一位, 那么村支部书记等重要负责人就应该需要分担一些发展的压力, 观察一些发展有起色的乡村, 往往也是一些村支部书记带领村上群众一起发展的成果。所以当下选一名好的村支部书记, 自身要有发展的能力, 同时又有带领全村人民致富的初心, 成为时代的需要。
2. 职业农民。
新型职业农民概念的提出, 意味着农民不再是一种被身份, 而且是一种职业选择。当下发展职业农民非常重要, “70后”不愿种地、“80后”不会种地、“90后”不谈种地的现象越来越突出, 谁来种地问题日益严重。国省两级对职业农民的培育和发展都非常重视, 习总书记曾强调要培养更多“爱农业、懂技术、善经营的新型职业农民”。按照农村农业部出台的《十三五全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发展规划》, 到2020年全国新型职业农民总量将超过2 000万人。
新型职业农民可以分为生产经营型、技术服务型和社会服务型, 按照分类可以得到相应的政策扶持。
3. 党政机关干部。
精准扶贫以来, 有一项重要的制度, 市级各个部门要派人选到乡村担任第一支部书记, 由市级下派干部担任第一支部书记, 能够带来单位的资源, 为乡村的发展注入外在活力。第一支部书记这一制度得到高层的认可, 习总书记强调, “农村是锻炼干部的‘练兵场’, 农村是一个大舞台, 基层是一个大课堂, 农民是一名好老师”。乡村振兴过程中, 第一支部书记制度会得到延续和发展, 以后党政机关会派更多的干部去支援农村的发展和建设。
4. 退休干部、知识分子和工商届人士等乡贤。
从家乡走出来的人, 对家乡充满感情, 家乡建设得好不好, 时常在他们的关注范围内, 条件合适的时候, 愿意为家乡的发展做出一些贡献。据报道, 一些退休干部到农村担任党支部书记的案例已不再是新鲜事物, 退休干部当村官, 能够为乡村的发展带来很多资源, 所起到的作用甚至不是乡村干部所能够想象的。作为乡镇政府, 应给予退休干部、知识分子和工商届人士等乡贤足够的尊重, 让他们感受到家乡对他们的热爱, 让他们牢牢记住乡愁, 怀恋家乡。
5. 社会人才。
通过优惠的政策和良好的投资环境, 支持各类人才流向乡村创业就业, 包括积极引导高校毕业生返乡创业就业。现在一些农村建有大学生创业园, 农民工返乡创业园, 还有一些企业到农村去创新创业, 这些对农村的发展是个新的机遇, 对双方来说是双赢的选择。
(二) 农村土地如何流转
市场经济是好的制度, 十八届三中全会, 中央明确提出让市场发挥决定性作用, 同时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当下的农村土地制度不利于市场机制的实现, 必须要改革, 加快农村土地的流转。
1. 要处理好稳定与发展的关系。
稳定与发展相互促进、相互为前提。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诞生, 主要是为了农村社会的稳定, 据调研, 时下还有三类人对土地有着比较高的依存度, 一是依靠土地获得生存的人, 主要是贫困人口;二是无依无靠的农村中老年群体, 主要种菜;三是不愿意打工的中老年群体。农村的土地流转要保证他们有地可种。
2. 尝试更多主动的土地流转方式。
土地流转有很多办法, 比如土地托管方式, 也有一些更主动的方式。例如重庆九龙等地就规定村集体可以按照市场价回收在城镇有稳定工作、稳定居所的农民土地, 村集体没有钱, 乡镇一级有钱可以借给村集体, 乡镇没有钱, 区县政府可以借钱给村集体。集体有了土地, 就有集体资产, 可以逐年偿还债务。还有“虚拟确权、三权分离、二次流转”的方式, 赋予村社组织调整具体地块的权利, 对不耕种土地的农民只确认收益权, 不确认具体地块, 按股分红, 对愿意耕种土地的农民重新分配不超过原分配的土地数量, 也比较好地解决了稳定与发展的关系。
3. 保证农民按时可以收到租金。
农民对租金有着高度的敏感性, 农村土地的流转一定要保证农民按时收到租金, 各地也有比较成功的经验, 例如对没有固定资产投资的承包户要缴纳保证金, 对有固定资产投资的承包户, 如果不能按时缴纳租金, 就需要强制流转, 所得收益优先补偿农民的租金。
(三) 农村建设资金从何而来
1. 财政资金。
实施乡村振兴, 各级财政将更大力度向“三农倾斜”, 从而确保财政投入与乡村振兴目标任务相适应。按照农业农村部、财政部发布的通知, “2018年中央财政将继续安排农业生产发展资金、农业资源及生态保护补助资金、动物防疫等补助经费、农业生产救灾及特大防汛抗旱补助资金、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确权登记颁证补助资金, 支持提升农业发展质量, 培育乡村发展新动能”。每个地方的资源禀赋不一样, 有的地方更加适合发展, 财政资金也就会投入更多。有些地方分为一般型乡镇和重点型乡镇, 还有一些把乡镇按产业发展情况分为示范引领性、特色发展型、改造提升型、搬迁拆并型。为做好财政项目的争取, 乡镇政府也需要熟悉政策, 了解政策, 对接项目。
2. 金融倾斜。
乡村振兴的金融需求巨大, 并且多样化, 金融机构作为另外一支国家队, 既承担了国家使命, 又在乡村发展中获得自身的利益。例如一些地方在积极探索金融机构与市县政府的合作, 尝试在农村开展产权抵押试点, 农村的土地承包经营权、土地上青苗等种植物都可以用于抵押贷款, 还设立了产权交易中心, 这些都是很有益的尝试, 也是金融机构可以作为的方向。
3. 社会资本参与是重要力量。
乡村振兴, 财政资金只起到一个引领作用, 需要更多的社会资本参与到产业发展中。工商资本中, 也有很多从农村走出来的创业者, 对农村熟悉, 对农村有感情。事实上, 一些发展好的乡村, 无一例外, 工商资本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当下, 乡镇政府需要优化乡村投资环境, 破除工商资本下乡的一些条条框框, 在保护好农民利益的前提下, 保持一个热烈欢迎的态度, 支持和引导工商资本到农村创业兴业。
4. 改革创新。
农民有土地、宅基地、集体财产。这些资产不改革, 不使用就是死资产, 尤其是宅基地等建设用地的改革大有作为。据专家测算, 我国有2.7亿亩宅基地, 1.1亿亩是废弃的, 剩下的1.6亿还可以节约一半出来。按照中央的最新政策:“改进耕地占补平衡管理办法, 建立高标准农田建设等新增耕地指标和城乡建设用地增减挂钩节余指标跨省域调剂机制, 将所得收益通过支出预算全部用于巩固脱贫攻坚成果和支持实施乡村振兴战略”, 如果近2亿亩的建设用地指标可以置换出来, 这对农村来讲, 是一笔巨大的发展资金。
(四) 小农户如何与市场衔接
当前,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是我国基本经营制度, 以家庭为基本单位的小农户仍是我国农业生产经营的主体。但小农户无风险承受的能力与经验, 依靠自身力量是不能适应市场的。这就需要给小农户找靠山, 从调查来看, “小农户+”, 有以下几种方式。
1.“公司+小农户”。
公司会为小农户提供种子、技术、肥料、收购等一系列保姆式服务, 但这种方式也有不足, 一是在合作过程中, 由于小农户缺乏议价的能力, 是事实上的弱势群体;二是自然灾害、动物疫情等不可抗拒因素对小农户的危险也很大;三是双方都担心对方违约, 因此均不愿意在农业基础设施上面作过大的投入, 效率很难进一步提升。
2.“协会+小农户”。
当前农业按照行业属性, 成立了花木、小家禽、制种协会、优质稻种植、食用菌等协会, 协会为小农户的聚集、信息收集、技术培训、争取国家资金等发挥了重要作用, 但协会往往缺乏开拓市场的能力。
3.“合作社+小农户”。
小农户以入股形式参与到合作社, 按照章程管理, 合作社带领小农户共同闯荡市场, 共担发展风险、共享发展收益。但是合作社的发展也有一些问题, 一是合作社的团结问题。一些合作社山头林立, 在发展上无法形成共同理念, 也就无法形成发展的合力;二是合作社本身较弱, 有专家批评中国的合作社成立的太多, 以至于大多弱小, 现在政策已在试点一县一业成立一个合作社, 应是一个正确的探索方向;三是部分合作社已经异化, 与民争利。
4.“公司+合作社+小农户”。
合作社代表小农户, 增强了与公司的谈判能力, 也能够为小农户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同时对小农户也有着约束作用。合作社的作用发挥, 决定了该方式的运转效果。从以往的经验来看, 合作社最好能在乡镇的指导下开展工作, 并且合作社的主要负责人最好由村支部书记来担任。（作者：林劲松）